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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红三十题·12】默契·戒断症状

#CP:茨木童子×鬼女红叶

#现代AU,预计三发完

#前文请戳这里:题一·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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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生活在这晚过后变了一副模样,在教堂的宾客席上再次见到那个白发男人时,红叶恍惚以为自己一脚踩进了英国喜剧电影。他穿着一本正经的黑色西装,身边留着空位,大概是和谁一起来的……是谁都好,但千万不要是女友或妻子,不然她肯定要折寿十年。

 

好在茨木正垂着眼眸发呆,让她可以故作自然地找了个斜背对他的位置坐了下来。晴明和她没有多少共同的朋友,酒吞勉强算是一个,如果不是她昨晚突然想要去酒吧干点成年人的坏事,今天中午该是和他一起来的。刚才匆匆地扫了一眼,教堂里没有那头张扬的红毛,只怕他来得比她还晚。

 

她知道他喜欢她,虽然这个事实没有给她栓上道德枷锁,该消遣的还是要消遣。但她不能不管不顾地将丑陋揭穿,让酒吞伤心难过。

 

可惜上帝今天非要和这个叫红叶的大龄未婚女作对,远远地听到身后有让她心安的声音传来时,她立刻转过了头去,笑容和问好的话都准备好了,匆匆赶来的酒吞却没有和她对上视线,而是目标明确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大惊失色,心情瞬间坠落到最低谷,极速变幻的表情被一双金色的眼捕捉到,如同穿云射中杨柳叶的箭……她,被发现了。

 

仪式的流程并不复杂,但红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揪着自己的手包坐立难安,听誓词时都心慌意乱,全然忘记自己这时候应该为正式结束的单恋难过一分钟。宣誓之后的露天餐会上,她悄悄探查着酒吞的动向,他在不远处和几个男宾聊天,手里端着酒杯却没有喝,他身边的那位没有加入谈话,脸上的笑淡得有些勉强,好像风一吹就会变天。

 

昨晚他的态度倒还算温柔,不似当下这样让人难以亲近,红叶有些混乱地想着,既然她不知道他是酒吞的朋友,那他有没有从酒吞那里听过她的名字……如果他一早知道,她和酒吞有些理不清的情感纠纷,也知道今天要出席的是另一个和他俩有情感纠纷的人的婚礼,那他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才和她走进酒店套房的?

 

想起人生中经历过的那些恶劣玩笑,红叶连吃甜点的心情都没了,将手中的小碟往长桌上一放,迈步便向厕所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有些瘦,加上深色的外套,让她在人群中看起来颇为寂寞,茨木半垂着眼,若有所思地顿了好一会儿,酒吞拍了他肩膀两下才让他回过神来。

 

酒吞问他怎么了,他随口搪塞了一下,眼神还是止不住地往红叶离去的那个方向看——昨晚在酒吧听到她说出名字时,他也像此时这样迟疑了一会儿。红叶……红叶,这个名字在女人中并不算少见,酒吞虽然和他提过一两次,但他始终没有见过她的照片,也未曾询问过外貌之类的细节,所以直到现在,才给自己的猜测写下了定论。

 

他所知的事情大都很片面抽象,比如这个名为红叶的女人心有所属,因而拒绝了酒吞的追求,之后酒吞还为她消沉过一阵子,关于她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便是在两人喝酒的时候,酒吞无意间说出口的。奇怪的是,此刻他的心情并不算沉重,甚至有种拨云见日的轻快,就好像被烛火吸引的蛾,明知不可,却还是想凑近了再仔细地看她一眼。

 

与他的敏锐不同,酒吞往人群里看了看,没有发现红叶,于是又心安理得地和迎上前来的女宾们交谈。茨木说他想要吸烟,轻易地便脱开了身,循着红叶的足迹向室内走去。

 

因为餐会所有的设施都陈列在院子里,同样视野开阔的屋里其实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负责清洁的阿姨在走廊上收拾鸣放礼花时残留的碎屑,红叶就站在另一头的廊下,抱着手臂,不知在做些什么。茨木不是个懂得绕弯子的人,迈步便要走过去,另一个和他一样穿着正装的白发男子却突然从门框那儿露出了半个身子。

 

红叶转过头去看他,表情里是不加掩饰的慌张,但右脚却轻微地向他的方向挪了一点。他们谈话的声音很小,茨木没有走近,但也没有回避,在红叶捂着嘴轻笑了一阵之后,他知道那个男人要离开了——新郎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在僻静处久留呢?

 

晴明的脚步声远去后,红叶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抱在手肘上的五指收紧了,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他的咳嗽声引得她再次转过头来,这一次的表情,比之前的更加慌张了。

 

“酒吞到现在还没和你说上话,他在院子里找你。”他听见自己用平静得有些奇怪的声音说着,红叶果然有些回避地瞥开了眼,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说起了别的:“你和酒吞是朋友?”

 

茨木点头,反问她:“那你呢?”这个问题却好像把红叶问倒了似的,她的耳廓开始发红,不自在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刘海,才继续道:“是,不过我从没听他提起过你……你是茨木,对吧?”

 

“你一直不知道我是谁?”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笨拙地组织着自己想要的语言,无论是表情还是姿态,都不复昨晚的大胆自然:“……我现在知道了。”她有点想说请他不要把两人的事情告诉酒吞,又觉得这样小家子气的话有些欲盖弥彰,于是又暗自咬紧了牙关,不说话了。

 

刚才和晴明的交谈已经让她心乱如麻,现在又碰上了这个难辨善恶的家伙,她只觉得脑仁都在发痛,顾不上太多,她从衣袋里拿出了香烟盒子,对他晃了一晃问:“介意我抽支烟么?”他当然不介意,在她捻起一根雪白的女士香烟含进唇间时,他也拿出了烟盒。

 

咔哧的点火声后,淡蓝色的烟雾升起,她把那些残留的气体深深地吸入了肺里,再畅快地呼了出来,这个过程能让她清醒不少,转过眼去看茨木,他却只是用两指夹着未点的烟,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她,她立刻会意,把刚塞回口袋里去的打火机拿了出来。

 

两人像是用眼神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时间没有再纠结之前的事,而是安静地抽起了烟,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在吸烟区偶遇的陌生男女。酒吞找到这边来时,丝毫没有怀疑两人的关系,只是有些惊奇红叶居然还没把烟戒掉。捉着她有些无奈地教训了两句,好歹把那半根细细的香烟掐灭了,才想起来要问一问茨木:“你怎么和红叶在一起?”

 

没有正面回答,茨木只是用眼神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烟,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酒吞更加想要刨根问底,他迅速地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一个“借”字还没说完,红叶便抢先答道:“他找我借火来着。”

 

再次坐进茨木的车里时,红叶还在担心酒吞会不会多心地想到什么,茨木心里清楚她的担忧,但没说什么,因为说得太多她反而会更容易绕进死胡同。天已经黑透,小区里的路灯坏了,莫名让红叶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点矫情,她在下车之前忍不住抓住了茨木的衣袖,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点布料,却让她心跳如鼓,腰都有些软了,男人低下头来吻她时,她更是丝毫没有抵抗,心里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彼此都是为了快乐,你情我愿,这样的做法又有什么错呢。

 

结束后她赤条条地躺在自己的被褥里,红着脸喘个不停,茨木还是执着地想要清理两个人汗津津的身体,这次她没有那么困,索性提议说一起洗个澡。他突然变得很规矩,和她面对背地挤在浴缸里也没有发生第二次,甚至温柔地帮她冲洗长发。后来他比她要早入睡,平躺着呼吸均匀,她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几乎是睁眼等到了天亮,脑子里总在回放着酒吞说的戒烟的事儿。

 

晴明也说劝她戒烟,只怕他和酒吞一样,都不知道她是因为谁才染上了烟瘾,不过从今天开始,这个答案也不再重要了。如果真能把烟戒掉,家里那些聒噪的人也能少一个指责她的借口,况且有些古怪的男人很不能接受女人有吸烟的嗜好。

 

第二天她起得很晚,茨木已经不在身边,她听见卧室门外隐约有点响动,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将用过的化妆棉扔进客厅里的废纸篓时,她看到了她没抽完的半盒烟,迟钝的思维没办法立刻运转起来,所以就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身上还穿着被揉得皱巴巴的水红色睡衣。

 

她昨晚可没有夜起,烟盒也不会自己长腿跑进去,所以这肯定是家里的另一个人干的。她心情复杂地看向正不断传出声音的厨房,心脏砰咚砰咚地,跳得有些重。


TBC


红叶:我真的很尴尬,我有一句妈卖批,我现在就要说

突然转向做清水写手还有点不习惯呢,笑着活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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