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梨

【铠露】不眠

#轻微CP向

#短,半小时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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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很害怕打雷闪电的雨夜,不过那都是少女时代的事情了,如今想起来恍如隔世,短短数年中是鲜血铺盖出的道路,她一人走了过来——依凭着回忆里一个已经被时日冲洗得模糊,却仍熟悉到足以刻入骨骼的背影。

哥哥。

露娜没有再用这个称呼叫过任何人,每次询问铠的踪迹,都是用“我的兄长”,而非“我的哥哥”。哥哥,她曾有多么眷念这两个字,每次在训练的时候被铠不留情地打败,每次悄悄溜出去看灯会又被捉回来领罚,每次在别家的男孩子那里受了调戏或欺负,她都会喊出这两个字。仿佛它是被仙女吻过的岩石,只要渴爱的女孩吐出咒语,它便会大放异彩,变作独属于她的,无二的珠玉。露娜尤记得那些时刻,她每次喊铠“哥哥”,他总是会收敛起之前的情绪,专注地用蓝眼睛看着她——放下木剑去拉她撑在地上的手,或是接过竹条替管家抽打她的背,还有挥动拳头教训那些掀她裙子的小鬼头们……末了,他又会专注地看她,瞳仁深若沉潭,让她想要探究。

窗外的雨更大了些,雷声轰隆,露娜枕着手臂,并不觉得怕,只是思绪混乱,无法入睡。她抬起另一只手,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看了一会儿,又握紧了拳头,好像抓住了空气中什么漂浮不定的东西。

所有长辈都说她像铠,两人虽然差了好几岁,却像双生子一样合拍,将来免不了互相竞争。露娜知道她和铠很像,像到连掌纹走行都是一样的,她曾趁他熟睡,捧着他宽大温暖的掌心,仔仔细细地看过。而她也知道她和铠有多不像,比如她的内心是如此敏锐澄澈,而铠却愚钝又隐忍,令她无法看透。

灭族那晚的血光至今没有被抹消,最初的那一年,雷电交加的雨夜她不敢入睡,因为梦中永远有淬血的弯刀,满地的尸首,还有铠居高临下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她时,向来平静的眼睛里跳跃着的火焰。亲人的血居然让他如此兴奋?露娜把拳头握得更紧,回忆着线人告知她的信息——铠出现在长城时已经有些痴傻了,既不能辩人,也说不上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护卫队的队长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选择将他收入麾下,此时铠必定还在长城驻守,只要找到队长,就可以见到他。

她曾经深深依赖着他,曾经无数次地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曾经把对他的称谓当做催眠和壮胆的支柱,曾经把少女最初的亲吻留在无知无觉的他的手心,那般的虔诚,那般的禁忌,却又从神圣的爱与污秽的血里生出了缠绕的蔓藤,缠住她的命运。承载过她的吻的那只手,持刀刺穿了她亲生父母的心脏,沾染了族人滚烫的血,又用锋利的刃对着她的脖颈,那双蓝眼睛,不过投出一个寒冷的眼神,不动刀剑,已经把曾经天真又脆弱的她杀死。

“哥哥。”露娜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触碰四壁,然后缓慢地回响,她的大眼睛被散乱的银发遮去了些许,但挡不住眼中的寒芒。她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扼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问清所有前尘往事——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和她有着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发,脉管里流淌着和她相同的血液,自然只能由她来打败。

END

还要有好几天才能摸到铠,很寂寞很伤心(平躺)

骨科这么美味的东西,当然是要疯狂嗑的,以后一定会开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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